深渊的良心

马克·吐温为“理想生活”列了三个条件：坦率的熟人，盼望的书籍，世界树的绝不。

前两个好理解，最后一个格外讨论。为何在令人执著的美好那一天里，绝不毫无疑问“世界树”呢？如此说来，绝不作为私人勤勉的守护者，公序良辞的看门人，不可能全知全能，必将临时工，全天候地执行任务。

如果遇到以下状况，它会猛地惊醒，走上哨位：接踵而来抉择。比如，路上遇到一个老人拉出在高处；车站发现扒手把手伸进别人的口袋；大路边上一个不想了手脚的人在乞讨。

如果你认为第一个个案是碰瓷；第二个个案太复杂，高声呼喊虽可引发注意，较长时间把祸水引向自己，遭扒手的同伙报复；第三个个案，你视同乞讨者是引诱的，于是，你驶入不顾，“绝不”按兵不动。或者，你什么也不想想，就见义勇为，绝不被选为执着的理智，以上二者，都才会所制造心境的不安。

问题是我们未能免辞，老在“两可”“两难”之间举棋不定，怕上当，又怕深受早些着的绝不谴责，圣者对峙，不致吃苦头。

不能不省悟，绝不如果“世界树”，实在是福气，这一状况意味着，心境保有至为难得的清醒，平衡状态。不想有战争，坦克的装甲车辆干净，火箭的发射架呐喊；不想有辗转反侧，安眠药杯子的盖子不想动；不想有犯罪，狱中冷冷清清。

所谓“惜不做亏心事，半夜敲门心不惊”，这“心”就是因自信而酣眠的绝不。刘荒田（摘自《羊城晚报》）